胡应康
胡应康 :1960年9月生于山东济南,祖籍四川。1977年考入浙江美术学院国画系。1991年天津大学艺术研究所研究生毕业,获文学硕士学位。2000年入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攻读美术学博士学位,导师张仃先生。作品获“东方杯”国际水墨大奖赛一等奖、首届全国山水画展览奖、第八届全国美展奖、第九届全国美展作品奖等。曾任教于天津大学、山东师范大学。现为画院专职画家,美术家协会会员。
凤凰的再生
——解读胡应康
在美术界,一种可做理性评断的美术现象的出现应具备四个要素:深厚的人文关怀、个性张扬且自成体系的图式、高浓度的学术含量和学术界的共识。无论从上述四点哪方面说,胡应康都当之无愧。
在大多数画界同仁那里,胡应康是个谜。他贯穿在作品中的神秘氛围(或称之为“鬼气”)使他成为一个特立独行的跋涉者。常常有这样的意象昭示着我——荒漠中,空中悬一盘银色的月亮,砾石高冈上一只苍狼伫在那里,两眼间或闪过一束悲怆的绿光,正是这绿光灵性地搜索着天地机缘,解读着宇宙的密码,使旁观者在错位中萌出恍惑和敬畏。
胡应康生活在两个世界,一个是现实的,一个是艺术的,有时这两个世界混为一谈,有时却水火不容。俗的物质中人和纯的精神中人,两种要命的状态在胡应康那里却奇妙地揉合在一起,就象红、绿两块橡皮泥粘在一起,又粗粗地扭儿下,红道、绿道依然分明一样。在现实的世界中,他充分享受着世俗的一切,常常是乐此不疲,继而流连忘返。但一旦回到艺术的世界里,他立刻把自己严密地封存起来,守住这片精神家园,不允许任何人打探,他也说不清这样做的动机,只是感到自适。对,是自适。在自适的情境里他完成了理念的回归,他享受孤独,在孤独中体验着,在或轻盈或激昂的音乐里律动生命,只有在这时他自己才称之为自己。说到底现实世界是树的叶,艺术世界才是根,他是为艺术而活着。
于是在常人眼中他有些不可捉摸,因为那些称之为人之常情的东西在他那里寻不到位置,他并不是刻意为之,而恰恰是这不刻意为之成就了他。但他又的确是侠骨柔肠,在为朋友担当的时刻,他时常赤子般不要任何遮掩地去拼杀,常会使朋友唏嘘不己。
在胡应康眼里,现实的世界是灰色的,是物质的,只有精神的世界才是七彩斑斓的。他每每被自己意念中的色彩所打动,这色彩令他神往,令他目眩,他开始把这心灵的色彩颤颤地涂在宣纸上,徐徐地涂,专心地涂,可总也不能令他满意。每当一笔具体的色彩涂出时,其他色彩就来挤压和碰撞,于是他只好重新调试念头,当第二笔色彩涂上时,上述的境况又重复出现。就这样,在无所适从中,只剩下疲惫无奈的叹息。所以说他一直不把自己当成画家,一直认为自己画不好画,满意的画永远是下一幅。他这决不是矫情,他真是在真情地表白,只不过下士闻道“大笑之”罢了。他把自己当成了追日的夸父,终的结局是“道渴而死”,这该是多么壮观的一幕!
再回到胡应康山水创作中来,我们就会发现,以往的评判标准在这里失语,谢赫六法,张璪品评都显得陈旧和苍白,倒是孔孚先生的“灵视“观一拍即合。孔孚先生把“抟虚世界”之手轻轻一拨,就划出了一个“从有到无”之境。我们凭借这一慧指,似能探到胡应康心音之一搏。
在胡应康的山水画里,氤氲与斑斓只是表象,他活泼泼地思维活泼泼地畅想,只能靠这羁留的意象无奈地折射出来。那痛苦的焦渴,莫名的祈盼,犹如地狱之火无时无刻地烧灼着他的原道之心,谁也救不了他,他自己也救不了他自己,他只有涅槃——心灵的涅槃才会在艺术王国甦生。
一一他是无可救药地做着。
一一我们期盼着凤凰的再生!
200l.l2.27于济南瓦泉斋
选自韦辛夷《担水劈柴集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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浏览:0次|发布于:2017-07-28